美洲盃的熱度雖然不及歐洲盃,但不缺話題與流量。最近一個當主角的人是老熟人J羅,在美洲盃的三場小組賽中合計貢獻了3次助攻,是哥倫比亞力壓奪冠熱門巴西,以小組頭名出線的第一功臣,值得一提的是,即將33歲的J羅已經兩次當選了全場最佳球員。
對於球迷而言,J羅的爆發堪稱意外之喜,要知道,在參加美洲盃之前,他已經被聖保羅放逐了。聖保羅的主席一點沒有給面子:“如果J羅能離開,那對球員和俱樂部來說,都是件好事情。“換句話說,哥倫比亞的10號是以失意人的身份搶頭條,入選美洲盃小組賽最佳陣容在某種形式上是一種精神治癒。
連續26場不敗,哥倫比亞主帥有底氣為弟子“平反”:“當人們批評J羅時,我感到很痛心,因為我信任他,至於年齡,從22歲到32歲,現在他跑得比以前少了,但思考得更多。”三次全場最佳球員的頭銜或許不會刺激視覺效應,但J羅的明星效應在哥倫比亞國家隊並沒有被誇大。
對陣巴拉圭,單場送出2次助攻,併成為近17年首位在美洲盃單場比賽貢獻2次助攻的哥倫比亞隊球員;對陣哥斯達黎加,開啟了上帝模式的精確制導,哥倫比亞媒體用“藝術品”形容了他的傳球;對陣巴西,貢獻了三次關鍵傳球,策動了一粒進球,製造了一張黃牌,8次成功對抗和4次成功搶斷則是大驚喜,即使全場18次丟失球權,也完全配得上瑕不掩瑜的評價。
單屆美洲盃送出3次助攻,J羅是1987年巴爾德拉馬之後的哥倫比亞第一人,與傳奇人物對標,J羅逐漸收拾了負面情緒,並暗示自己希望在自己退役之前,為哥倫比亞足球貢獻最後的光和熱,如果球迷有印象的話,巴爾德拉馬在2015年的美洲盃上曾狠狠誇讚後輩:“出色的球員一直都踢得出色,J羅沒有極限。”
九年的時間一晃而過,閃耀2024年美洲盃的J羅其實職業生涯並沒有做到始終如一,近12年輾轉了10支球隊,近5年6次被解約,在與聖保羅分手倒計時之前,球迷在惋惜之餘,也在計算著J羅的退役時間。
在美洲盃第一時間收割了流量,J羅似乎有滿血復活的跡象,至少貝西克塔斯和塞爾塔已經在聯絡他的經紀人門德斯了,從年齡上和天賦上說,哥倫比亞大腿有發揮剩餘價值的空間,但從過客型球員的身份看,身價只剩下450萬歐元的J羅極其很容易變成失敗的投資品,別忘記了他的高薪是事後算賬的導火索。遠的不說,在聖保羅拿著250萬美元薪水的哥倫比亞人本賽季只亮相了8次,而他的隊友37歲的古斯塔沃出場17次,不但沒有如願變成排頭兵,反而變成了被嫌棄的負資產。
加盟聖保羅之初,J羅自我感覺能在巴甲降維打擊:“我喜歡在大球隊踢球。”解約之前,他又感慨:“足球生涯是短暫的,最長踢到34歲左右。”語言上的差異化反應的是個人狀態和情緒的跌落,甚至有一種自暴自棄的感覺,與其說美洲盃及時地賦予了J羅發光的舞臺,不如說,天賦還沒有被上帝完全收走的哥倫比亞人還在試圖掙扎著重新介紹自己,本能反應?或者說他在主動性地自救,成為負面教材的壓力太大了。
2011年他拿到了土倫杯MVP,哥倫比亞U20斬獲冠軍,2012年榮膺葡萄牙聯賽最佳球員,2014年拿到法甲助攻王,2014年他榮膺了世界盃金靴獎,入選了巴西世界盃最佳陣容,哥倫比亞成功殺入八強。巴西世界盃剛結束的第10天,J羅就以8000萬歐元的身價登陸銀河戰艦,完成了自己的“兒皇夢”,馬拉多納在2015年的採訪中直接將哥倫比亞人褒獎了一番:“J羅是拉丁美洲的最佳球員,他出色掌握著全隊比賽節奏。”
倘若沿著這條向上的路一直走下去,J羅完全有實力和潛力去承載讚譽和期望,遺憾的是,他只是在恩師安切洛蒂麾下如魚得水過,貝尼特斯和齊達內都對哥倫比亞人不太感冒,甚至將他排除在歐冠決賽23人大名單外,典禮中場的形成與輝煌在某種程度上是J羅的一面鏡子。
有人說,古典前腰的踢法在主流戰術中不受待見,但其實跑動懶散的他或多或少有點放任自流的感覺,只是在總結皇馬生涯的失敗原因,J羅缺少了向內審視的能力:“我不知道貝尼特斯為什麼打擊我?”
從被偏愛到被嫌棄,J羅冤嗎?在拜仁復活過,德國媒體一度用“無處不在”形容他,穆勒坦誠自己的風格與J羅互補,安切洛蒂妙手回春?其實在海因克斯麾下的哥倫比亞人也沒有掉鏈子,前者也以“拜仁需要他”的口吻暗示了J羅的重要性,可惜,科瓦奇對他並不在意,並且左膝韌帶撕裂的傷徹底斷了他與拜仁的緣分。
迴歸拜仁,只有短暫重逢的歡喜,沒有來日方長的驚喜,簽約埃弗頓,安切洛蒂提供了保護計劃,但老冤家貝尼特斯卻變成了命裡的劫,準確說開派對和抽菸的J羅自己走進了死衚衕,正如貝尼特斯所言:“他的問題複雜又簡單。”但在J羅看來,他只是被區別對待了。
而立之年遠離五大聯賽不丟人,只是球迷用高光歲月比較時,J羅難免會有從頭再來的慾望,於是雖然在卡塔爾聯賽中一覽眾山小,但卻在懷念歐洲足壇的情緒中患得患失,代價就是自掏腰包終結養老計劃。加盟奧林匹亞科斯或許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事實上也證明了J羅有當回鍋肉的資本,可惜傷病和高薪破壞了再續前緣的計劃。
時也命也的感慨一次次脫口而出,但總是把失意的原因歸結為環境、戰術和教練,未免過於自我保護了,在皇馬效力時,他駕駛超速,泡夜店,體脂率超標,拜仁效力時,在社交網站上公然勾搭嫩模,在埃弗頓效力時,他甚至不知道週末的對手是誰,在卡塔爾撈金,吐槽當地的文化和飲食,並匪夷所思表態:“足球不需要那麼多對抗。”
又雙叒叕解約,J羅逐漸變成了足壇邊緣人,美洲盃的爆發或許可以讓他儘快完成再就業,但持續性的貢獻能維持多久呢?或者說準備伸出橄欖枝的潛在買家在認真權衡著利與弊,畢竟一不留神,又要自找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