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在巴薩輸給比利亞雷亞爾的賽後,哈維自宣賽季末走人,俱樂部自上而下一片愕然,但這並非一時衝動。比利亞雷亞爾5次射正即換來5粒進球,慘敗之後一度被當時的西甲領頭羊皇馬拉開10分的差距,要知道,巴薩上一次在主場被對手灌進5球還要追溯到遙遠的1963年,並且當時的對手是皇馬,用哈維的話說:“我不記得我的生涯中有這麼慘的比賽。”
人都有自憐或知恥的覺悟,原本想當“巴薩弗格森”的哈維重新丈量了遙不可及的夢,只是相比於認清形勢和承擔責任的反省口吻,哈維好像找到了一次釋放情緒的契機:“我認為我的工作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並不是因為我無法抗壓,我在俱樂部歷史上最困難的時期之一前來執教。”
哈維有自己的委屈,為了換個身份延續“兒薩夢”,他在2021年11月以自掏250萬歐解約金的方式回到巴薩,並且願意接受32萬歐元的月薪,完美詮釋地熱愛與忠誠。需要注意的是,在哈維決定救火之前,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的名帥少之又少,只能靠臨時教練過渡,哈維被需要的緊迫感不是秘密。
在雙向奔赴的過程中,換帥如換刀的效應明顯。21-22賽季巴薩從接手前的第9躍居到次席,一度取得西甲15輪不敗,22-23賽季,步入正軌的巴薩先是捧起了西班牙超超級盃冠軍,接著提前四輪捧起了西甲冠軍。以43歲109天的年齡,繼瓜迪奧拉之後贏得西甲冠軍最年輕的主帥,哈維拿到續約合同是意料之中的獎勵,對於深陷財政危機的巴薩而言,這筆錢值得花,以至於媒體迫切地將哈維標籤成巴薩復興的引路人。
乘勝追擊是巴薩和哈維共同的願望,然而卻進入了不進則退的怪圈中。被比利亞雷亞爾教訓是一個典型例子,赫塔費、馬洛卡、格拉納達、巴列卡諾,這類中小型球隊均從巴薩身上成功搶分。人往高處走時,到處是掌聲,跌入谷底時,嘲諷變成了主旋律,其中西班牙六臺記者的話最為扎心:“如果不是球員時代為球隊作出貢獻積累的名宿光環,哈維早就流落街頭了。”當然,自宣下課的哈維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把自己的失敗原因之一歸結為輿論的不理解,他回懟了一句:“在巴薩不可能成為弗格森,因為媒體們是不會允許的。”
哈維遭遇的“炮火”不侷限在吃瓜群眾,也遭遇了自己人的質疑,比如在國王杯對陣薩拉曼卡聯盟者前,萊萬多夫斯基公開喊話:“我為球隊沒有選擇一個更加強悍的陣容感到驚訝。”而在西班牙國家德比失利後,巴薩高層對於哈維安排全隊休息兩天的決定感到不可理喻。堡壘是從內部攻破的?卡塔爾國家隊主帥馬爾克斯或許不是大人物,但為西班牙老鄉喊冤的觀點引發了共鳴:“去年哈維帶隊贏得了西甲冠軍,可惜足球是沒有記憶的。”
在哈維引爆自己的第一時間,主席拉波爾塔、副主席拉斐爾·尤斯特以及體育總監德科,均公開表達了對哈維留任的期望,但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哈維先後13次強調了自己鐵了心要走。有意思的是,知恥後勇的巴薩一度取得了9場不敗的佳績,最重要的是,實現了自2021年梅西離隊以來首次闖入歐冠八強的小目標。
外界迅速扭轉了風評,當事人只是以“比賽最重要”敷衍採訪,被迫尋找繼任者的巴薩只能將目標放在弗裡克、圖赫爾以及B隊主帥拉法·馬克斯身上,即便如願以償,這些候選人都不是真正意義的Mr.Right,有人豪門之約磕磕絆絆,有人欠缺一線隊經驗。
就當球迷為巴薩下賽季前景捏一把汗時,巴薩與哈維又悄然“複合”了,官宣的理由是“他有著實現一個不斷取勝的項目的雄心壯志”,如此,巴薩歐冠被巴黎淘汰以及被皇馬四連殺的新傷疤似乎只是往事。從數據上看,自哈維拿起巴薩教鞭以來,共率隊完成了136場比賽,交出了85勝23平28負的戰績。從用人上說,至少提拔和培養了亞馬爾、費爾明、庫巴西等青年才俊,為巴薩的未來注入了新鮮血液了。從緣分上說,哈維與巴薩是天作之合,他在這裡種下夢想的種子,在這裡成為功勳與傳奇,瞭解這裡的文化與模式。
在豪門執教是一件光榮且艱苦的事情,奈何在唯成績論面前,名帥隨時會被下課危機困擾,深有感觸的哈維在加盟之初曾豪言:“我要在巴薩成為瓜迪奧拉那樣的教練。”在自宣離隊後,似乎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如今撤銷個人決定的哈維還有希望實現抱負嗎?或者說熬過冷靜期的他自認為已經找到了解藥。
巴薩下半賽季的回暖是一個情況說明,訓練的強度在增大,傷病的人次在遞減,防守的意識在提高,但這似乎只是說明巴薩具備變好的基礎條件,事實上在巴薩挽留哈維的計劃中,俱樂部已經承諾在轉會市場上積極招募符合其戰術的優秀球員,最新一個緋聞獵物就是曼城的B席,或許還有其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動之以情,曉之以禮,哈維最終“自我打臉”,但倘若下賽季的巴薩未能用冠軍獎盃及時證明二次選擇的正確性,彼此都會陷入矛盾論中,甚至會引發“和好容易,如初太難”的新話題。對於哈維的意外“轉身”,你覺得是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