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 在南寧衛校,班主任緊盯悠然:“你懷孕了!”
年僅19歲的她,立馬破防大哭,“撲通”跪倒在地:“老師,求你幫我保密,我會處理好!”
然而,男友已經失聯21天了,她會如何選擇?
未婚先孕,如被老師上報學校,悠然將立馬開除學籍,滾出學校。事情鬧大,父母也會知道,定是會對她失望透頂。
悠然不敢想後果,只想儘快找到男友商量 。
悠然發現懷孕後,就不敢呆宿舍,獨自在男友租的出租屋,一遍又一遍打電話給他,但次次都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調動一切資源,多方打聽男友下落,得到的消息都是“他去學習了”等毫無幫助的廢話。
她不死心發短信給男友,將懷孕的事告訴他,但信息如石沉大海。
幸運的是,班主任沒將她的事上報學校,給她爭取到了處理時間。
悠然向學校請了兩天假 ,急衝衝去了男友工作單位。
他領導公式化問她:“你是他什麼人?只有家屬才能和我談。”
悠然一下子懵了,她不是他的家屬,而且如果將懷孕的事說出來,對男友的前途會有影響。
她是愛他的,當然希望他好。悠然什麼也沒說,離開了男友單位,悲傷之中憶起了2年前。
2年前的中秋節,悠然在聯誼活動上認識了男友。
他長得濃眉大眼,鼻樑高挺,雖然瘦,卻也結實。
那時,他給悠然端來烤肉和一瓶水。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兩人異口同聲說出。
隨即相視一笑,打破了尷尬氣氛,兩人也打開了話匣子。
悠然才得知他叫凜然,是雲南人,父母在菸草公司工作,22歲警校大三學生,正在刑偵隊實習。
之後,凜然畢業申請在南寧工作,還在悠然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兩人經常聚一起,但凜然經常會突然失聯。為方便聯繫,他還送了悠然一部手機。
悠然19歲那年,凜然又是10多天聯繫不上,在見到凜然的那一刻,悠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自己全部交給了他。
哪想,那次後,悠然懷孕了,凜然再次失聯了,這就有了開頭的一幕。
悠然抹了把淚,無意抬頭,看到電線杆上貼著“無痛人流”的廣告,不由得心中一動。
她走進了婦產科醫院,孤零零坐在候診室,緊張得把掛號單都快扯破了。
突然,她肚子動了一下,她摸著多肚子:這是一條生命啊,是我和他的孩子啊,我在這裡幹什麼?
最終,悠然決定生下孩子,給他們的愛情一個交代。
悠然瞞著家人,找人開了疾病證明和冒充她的監護人,去學校辦了休學,帶著凜然離開時留下的2萬元生活費,悄悄住在出租屋。
在一個雨夜,10月懷胎的悠然出現了陣痛,她提上待產包,撐著傘,去醫院生產。
“哇!”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一個漂亮的男孩出生了,悠然看著那張凜然迷你版的臉,滿眼是淚:“凜然,你做爸爸了,你在哪裡啊?”
悠然從一個少女成了一個未婚媽媽,她是一個小生命的堅強後盾。
產後一個月,悠然重返學校,但申請了走讀。
每天早上,悠然餵飽孩子,換好乾爽尿片,跑著去上學,中午下課跑回家奶孩子換尿片 。
剛出生的孩子,常常這樣飽一頓,飢一頓,導致孩子經常哭鬧。
晚上,悠然左手抱孩子哄睡,右手做功課,吃飯有時間就扒拉幾口,沒時間就吃點乾糧,吃得不好,休息得不好,還要餵奶,她一下子瘦了幾斤。
有時,她會發現有好心人放了尿片,奶粉,雞蛋在門口。屋裡地上也會有幾百元,她也不知是誰。
孩子10個月大時,悠然斷奶了,改為早起做好輔食送孩子到全託班。
孩子2歲時,悠然完成了5年的學業,分配到欽州一家醫院當護士。
離開那天,她接到班主任的電話,叫她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有困難就找她。
悠然這時才知,一直以來都是班主任在默默幫助她。
悠然從懷孕到生孩子,不敢回老家,多少個孤獨的夜晚,想家想到哭,想男友想到哭,想到自己的處境哭,是老師這股溫暖的力量,一直支撐著她。
她靠自己努力買了套偏遠的房子,同事不知她有個孩子。
一晃8年過去了,悠然接到一個來自雲南的電話,是凜然母親打來的,她在電話裡一直哭。
“悠然,我是凜然爸爸,我們能見一面嗎?”電話裡傳來凜然爸爸顫抖的聲音。
第二天下午,悠然見到了凜然的父母,這時,她才知道凜然為何失聯。
8年前,凜然加入緝毒隊,潛入毒窩。出發前,他們簽了保密協議,寫下遺書。
但因意外,導致兩名隊員犧牲,凜然失蹤。8年杳無音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直到邊陲小鎮搞旅遊區,在工地上挖出一具身上插著刀的遺骸,經過DNA比對才知,他就是凜然。
這時,看了凜然手機,他的父母才知道悠然和孩子的存在。
凜然父母第一時間聯繫了悠然,並找了過來,她老淚縱橫,激動緊握悠然的手:“謝謝你,給凜然留了後。”
悠然抱著老人嚎啕大哭,哭出8年的苦與委屈。
後來,悠然帶兒子去了雲南,一起迎接凜然回家。
8年了,一家人終於團聚了,雖然凜然已不在,但欣慰的是,悠然和兒子,收穫了一群愛他們的家人。
後來,悠然的兒子秉承父志,進入刑警學校。
這就是愛情最美的樣子吧,愛你就不離不棄,勇往直前。